第45章 初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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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初吻
十一點五十分的時候, 周燼衍拿過筆電開機，連上手機熱點，打開官網。
這時候, 倆人都沒有心思看電影，整整齊齊地看著電腦屏幕。
“先查我的還是先查你的？”他問。
“你的。”她說。
外面電閃雷鳴, 說實話, 鄭聞語有點怕使用電子設備被雷劈, 哪怕是在室內，也並非沒有這個先例，不過眼下這顯然不是重點, 她比較在意的是, 這三年來, 或者說，這十年來，自己的努力成果如何。
或許不能用一次的考試結果來下定論，可是沒辦法, 這是高考, 是人生的轉折點，是高中生涯的塵埃落定, 如果這次不行，覆讀一年, 極大考驗心理素質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發揮穩定。
所以, 最好一次性到位, 一次性通過, 一次性滿意。
周燼衍準備要輸準考證號，見她安靜得過分, 也不急了，“之前有估過分數嗎？”
鄭聞語過了會兒才道：“高考結束那天晚上就估了。”
微博上鋪天蓋地都是答案，她當然按耐不住，仔仔細細算過一遍，但是文科的東西吧，其實不怎麽好算分，因為不確定老師會給多少，說不定會有感情分呢。
所以說不準，但應該不會太差，因為她選擇題正確率挺高。
“先查你的吧，我應該沒什麽懸念。”周燼衍語氣溫柔，等著她報準考證號。
已經十二點了。
鄭聞語嘆了口氣，還是她自己輸吧，反正遲早要見證，等她輸完兩串數字，回車鍵一按，應該是查分高峰期，頁面遲遲未加載出來，等待的時間裏，兩人均未開口。
外頭突然響起一道驚雷，有閃電迅速劃過眼簾，鄭聞語註意力太過集中，後知後覺，條件反射般被嚇了一跳。
周燼衍看了眼，起身把窗簾拉上，只拉到一半，不然屋裏會暗淡無光，等他坐回來，也問道：“怕打雷啊。”
鄭聞語也是心有餘悸，“還好，一般是不怕的。”
周燼衍還想說點什麽，只見她眼神瞬間變亮，他意識過來，連忙看向屏幕。
考生鄭聞語成績如下一一
總分：548，位次：5237。
一本肯定是穩了。
這個分數，比三模低點，但鄭聞語已經很滿足了，畢竟三模試題難度不能和高考相提並論，所以那會兒臉上還有清淺的笑意，她拍完照之後，開始催他，“到你了。”
周燼衍沒急著動手，而是定定看著她，“鄭聞語，兩個多月的學習成果，相當不錯了。”
鄭聞語還沒飄，“那也沒有你厲害，你看你這副信誓旦旦的樣子，肯定考得不錯。”
周燼衍眉眼都是笑意，“咱倆賽道都不一樣，你要跟我比嗎？”
鄭聞語這會兒很放松，把下巴擱在膝蓋上，還是相當有自知之明，“不比，我比較想目睹大神的風采。”
“行吧，滿足你。”周燼衍快速切換窗口，輸入自己的個人信息，這回頁面加載倒是挺快，十來秒就出來了。
鄭聞語已經探頭過去，周燼衍總分708，位次第一。
她發自內心地讚賞，“周燼衍，你太厲害了吧，到哪都是第一。”
省狀元了都。
周燼衍還比較淡定，因為算是在預料之中吧，外頭還有蟬鳴聲，甚至比晴天還要熱烈喧囂，他那會兒心跳忽然加快，呼吸都是熱的，後背往後一靠，陷在沙發上，整個人是慵懶清醒的，他說：“書書，我們一塊去北京吧。”
鄭聞語也在看著他，“好啊，你去A大，我去北影，兩個學校離得蠻近的，附近也有很多大學，我上回去北京的時候，還四處逛了逛，不過，你確定好專業了嗎？”
周燼衍這幾天有在研究專業的事，應該八九不離十了，“學計算機吧，或者金融。”
鄭聞語歪著頭，“程序員嗎？”
周燼衍臉上掛著笑，“對，穿格子衫戴黑框眼鏡，錢多話少死得早，也沒空陪老婆，正好老婆可以肆意瀟灑。”
鄭聞語說：“聽起來還不錯。”
周燼衍瞧她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，“是不錯，所以趕緊預定吧，晚點就被人搶走了。”
那會兒倆人的手機都在瘋狂震動，群消息和個人消息一條接著一條轟炸，鄭聞語聽到電話鈴聲響，是老爸的，朝周燼衍比了個靜音手勢，隨後才接起。
“查到了，還不錯，您別激動，是真的，這個分數報考其它學校也能選個一般的專業。”
“……”
“爸，先不說了，打著雷呢，你聽
到了吧，我害怕。”
倆人都在回覆手機上的消息，畢竟剛出分，很多人都蠻好奇，也有來分享喜悅的，當然，還有的把每個地方的最高建築貼出來，方便跳樓用，有人就嘴上哭爹喊娘，真要自尋短見，不見得有這個勇氣。
謝冉冉這次超常發揮，596分，正在物色北京的大學，說是到時候陪鄭聞語北上，倆人去學校或者放假回家都有個伴，鄭聞語求之不得，甚至覺得外面的蟬鳴聲也沒那麽聒噪了。
鄭聞語突發奇想，跟旁邊的周燼衍道：“要不要喝酒慶祝一下？”
周燼衍正在打字，大白天喝什麽酒，自動忽略她眼裏的雀躍，“晚點吧，你還吃得下？”
鄭聞語點頭。
然後，周燼衍去拿刀把西瓜劈成兩半，一人一半挖著吃，他也就隨便買的，沒想到西瓜還挺紅，嗯，紅紅火火，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。
鄭聞語接過，在甜心區挖了一塊，往旁邊遞時，周燼衍也正好挖了一塊過來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倆人神色都很坦蕩自然，也沒躲，周燼衍比她快一步，先餵到她嘴邊，等她吃完，然後把她勺子上那塊吃了。
等周燼衍餵來第二塊，鄭聞語也吃了，第三塊就不吃了，她咬著勺子還是找了話題，“……趙井航他們考得怎麽樣？”
周燼衍說：“528，剛好擦一本線，今年的一本線比去年低了十分，他可能會留在本地。”
鄭聞語哦了一聲，“江銘呢？”
周燼衍：“還不錯，625，應該是去北京。”
鄭聞語：“冉冉也去北京，他們兩個，最近好像走得蠻近……”
謝冉冉科目一通過之後開始練科目二，因為那天是和江銘一塊報名，所以倆人被安排到同一個教練，也就一塊練車，跟其他人又不認識，平日裏交流自然會增多。
周燼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，“這個年紀談戀愛不過分吧。”
鄭聞語擡眸看他，都不急著吃了，“那你覺得江銘怎麽樣？”
“我發小，人肯定是不錯的。”倒沒有誇張的成分，周燼衍跟江銘認識很多年了，自然清楚他的為人秉性，實話實說，“人家也上進務實，比趙井航靠譜多了，當然，比我差點。”
“你還要臉嗎？”簡直了，每次都要誇自己，鄭聞語還有更好奇的，“那他之前有交過女朋友嗎？”
“幹嘛，又想從我這裏套話，然後跟你的好閨蜜打小報告是嗎？”周燼衍都看穿她了。
“不行嗎？你到底說不說？”鄭聞語輕輕踹了他一腳。
周燼衍嘆了口氣，“情史很簡單，就之前有一個網戀對象，不到三個月吧，後面鬧掰了，其餘的沒聽說過。”
鄭聞語滿意了，也不避諱，當著他的面打字發消息，又刨根問底道：“為什麽鬧掰啊？”
周燼衍：“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鄭聞語視線轉向他，在確認他有沒有說謊。
周燼衍挖著西瓜怡然自得，一直都很鎮定，“你就算把我臉上盯出血窟窿我也這麽說。”
鄭聞語：“……”
又默默吃瓜。
不過最後也沒吃完，因為實在是太撐了，只能先放在一邊，吃飽喝足，困意也來了。
周燼衍見她打哈欠，毫不留情地笑出聲，“一天天的，正事也沒幹，又困了？”
鄭聞語就覺得今天怎麽睡也睡不夠，懶得跟他吵，“我先瞇一會兒。”
周燼衍揚起下巴，指著床的方向，“去吧，哥的床借你。”
鄭聞語略顯遲疑，“這樣不太好吧。”
周燼衍也無所謂，“那你回去睡。”
沙發太短了，坐兩個人還合適，睡覺的話腿腳都伸不開。
鄭聞語來勁了，“我偏要睡你的床！”
回去的話，她睡醒也無聊，又沒電，想玩手機都怕電量不足。
“……”
鄭聞語也沒定鬧鐘，真趿拉著拖鞋走到床邊，準備上去時，還回頭看了眼，周燼衍說：“昨天剛換的床單，臟不了你，嫌棄的話出門左轉不送。”
他又補了句，“放心，我這人就焊在沙發上了，哪也不去。”
鄭聞語當然相信他的人品，也不信他會做出格的事，乖乖躺上去後，還拿他床上的毯子蓋住小腹。
床單是換了，可枕頭上、毯子上、床上依舊有他身上的氣息，幹凈清冽的味道，混合著清淡的奶香，像是海鹽，又像是鼠尾草，噴香水了吧，又沒瞧見香水瓶在哪。
鄭聞語胡思亂想著，倒是很快就昏昏欲睡起來，外面的雨聲清晰濃重，也絲毫不影響她入眠。
周燼衍仍在沙發上，消息太多，差點回不過來，卻依舊有閑心關註鄭聞語的睡姿，偶爾翻個身，也不知是睡不安穩還是怎麽，過了會兒，又背對著他，等正對過來時，他連手機都不看了。
大概是屋裏光線不足，總感覺她的五官有些朦朧旖旎，勉強看得真切，睡顏確實甜美柔靜，也沒有張嘴呼吸的習慣，鼻子小巧高挺，眼睫毛又濃又密，額頭飽滿，皮膚狀態也是真的好，沒有瑕疵，真是哪哪都踩在他的心尖上。
天氣還是有些悶熱，鄭聞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，隱約聽到外頭走廊的車軲轆聲，意識逐漸清醒過來，她揉揉眼，一看周燼衍，這人也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，就仰靠在沙發上，雙眸緊閉。
也是難為他了，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一樣，這個睡姿肯定不舒服。
她坐不住，總想找點事做，慢慢從床上下來，拿過茶幾上的劇本，又坐回床上，仔細研讀起來。
只可惜，看了十來分鐘，發覺自己越來越看不下去，一擡眼，又看見周燼衍的嘴唇，很薄，唇色紅潤，應該也很軟。
腦海裏忽然蹦出一個念頭，看起來很好親。
總有一些粉絲，每次在自家偶像微博底下說些大尺度令人臉紅心跳的言論。
她也是看多了吧，才鬼迷心竅上頭。
鄭聞語腿上開始不受控制，下床之後走到沙發旁，反正也看不下去，就把劇本扔在茶幾上，坐下時，周燼衍也沒醒，過了會兒，大概是她的存在感太過強烈，周燼衍慢慢睜眼，啞著聲音問了句， “幾點了？”
“三點了。”她說。
周燼衍沒再睡，撈過手機想用電影打發時間，旁邊忽然來了句，“周燼衍，我想試試。”
“……試什麽？”他有點懵。
視線裏，鄭聞語倏然靠近，還雙手捧住他的臉，大概是女孩細軟的指尖觸碰到的一瞬間，周燼衍的心跳忽然劇烈，整個人都呆住，也不敢動，像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由宰割。
溫熱的氣息逼近，等唇上一熱時，他的大腦一片空白，等到第二下第三下，再也克制不住，後知後覺摟住鄭聞語的腰。
女孩子的腰是又細又軟，不盈一握。
這種東西，好像真的很容易上癮。
鄭聞語嫌這個接吻的姿勢太別扭，也因為周燼衍的回應愈發大膽起來，整個人爬到他腿上，雙手圈住他的脖頸，頭一回在身高上占據優勢，或者說是已經把人壓倒，居高臨下地貼住他的唇瓣。
兩具身體頓時密不可分，胸膛貼著胸膛，她的心跳又何嘗不快，但更多的是振奮，還絲毫不費勁地撬開少年的齒關，舌尖相抵的那一剎那，倆人都顫抖了一下，說不清是什麽感覺，有些頭皮發麻，但更多的是欲罷不能。
鄭聞語頭一回接吻，動作自然青澀，可以說毫無章法，又熱情似火，喘息聲開始加重，津/液相融，她沒覺得有任何不適，反而越來越上頭。
半響過後，舌尖被輕輕咬了一口。
鄭聞語不滿地輕吟一聲，睜眼去瞪他，發現這人正看著自己，似乎一直沒閉眼，他眼裏的情緒濃烈，是赤誠繾綣的愛意，她臉上早就起了紅潮，這會兒竟然不自在起來，埋頭想躲，可腰上死死被一雙手緊箍著，又能躲到哪裏去。
唇瓣短暫分離，人又被周燼衍拽回來，“躲什麽？”
鄭聞語面色發燙，“我……”
剩下的話也說不出來，這回，由他主動。
周燼衍已經迫不及待地汲取她口腔裏的甘甜，唇舌都滾燙了不少，似乎不用什麽技巧，沒多會兒就感覺懷裏的人特別嬌軟，沒骨頭一樣，渾身沒有支撐點，只能軟灘在他身上。
大概三分鐘過後，倆人才意猶未盡地
分開。
昏暗的室內，只剩深淺不一的喘息聲。
倆人的氣息都沒平覆過來，一時半會兒應該也平覆不了，因為今天的舉動確實太過出乎意料。
但效果不錯，對視一眼，都不自覺笑出聲來，雨聲似乎又大了點，混著雷電，感覺天際都要被劈開。
鄭聞語面紅耳赤地縮進他懷裏，還捂起一邊耳朵，周燼衍低頭見了，把手覆蓋上去，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把外套脫掉的，裏頭就一條吊帶裙，肩頭裸/露在外，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鮮明耀眼，這會兒上面多了一層淡淡的粉，胸脯隆起，圓潤飽滿，應該是她身上最柔軟的地方。
不，心才是。
幸虧沒在片場穿裙子，哦，穿著也不方便。
周燼衍喉結上下滾動著，沒敢多看，不動聲色地轉移視線，等這道雷電過了，懷裏的人兒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，行吧，那就這樣抱著吧。
鄭聞語一手摟著他的腰，一手貼在他的胸膛上，從上往下滑動，確實很硬，還有腹肌，當然，她也沒得寸進尺到要看看的地步，不過，在周燼衍眼裏，這已經很得寸進尺了，“幹嘛呢？居心不良啊。”
帶著笑音。
鄭聞語卻沒接這話，“我想吃燒烤，想喝啤酒，還想吃小龍蝦。”
周燼衍還是笑，戳了下她的腦袋，“還說自己不是豬，剛睡醒就要吃東西，是不是吃完了又要睡，嗯？”
懷裏的女孩仰頭沖他發表不滿，五官尤為明艷動人，“你管我。”
周燼衍掐了把她的臉蛋，“不管你，幸好哥喜歡養豬，出去吃還是點外賣？”
“點外賣吧，不想動。”
停電也有餐館營業，應該是使用天然氣。
周燼衍撈過手機，弄好配送地址，就讓鄭聞語來點，那會兒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，默默看著操作。
鄭聞語點了幾樣自己愛吃的，還是禮貌性地問他意見，“魷魚要不要？”
“來五串吧。”
“好，生蠔呢？”
“二十只吧，個頭挺大的，要吃就吃過癮。”
“蝦？”
“隨你，反正是我給你剝。”
“覺悟挺高啊，雞腎要不要？”
“……你想吃就點。”他依舊對內臟不感興趣，不管哪種做法。
“豬大腸來五串？”
那個味道，光是聞著就想吐，周燼衍滿臉一言難盡，最後也是妥協，“你喜歡就好，給老板備註單獨打包吧，不過……吃完不許親我。”
話音剛落，鄭聞語已經迅速在他唇上親了一口，最後也沒真點，還唉聲嘆氣道：“不喜歡我親你就算了。”
周燼衍：“……”
又低頭封住她的小嘴，大概幾秒吧，才舍得松開。
你來我往，勢均力敵，誰也不讓誰。
還沒點完呢，就已經親了四五回了，最後，還是周燼衍打定主意，怕她待會兒饞死，拿過手機又加了幾樣菜，然後光速下單。
做完這些步驟，好像也無事可做，倆人又在沙發上膩歪起來。
周燼衍圈著她的腰，等接吻接夠了，就去咬鄭聞語的耳朵，搞得她頻頻想躲，後面躲不過，人也不甘示弱，直接去撓他的胳肢窩，就是可惜了，沒什麽力道，就跟隔靴撓癢差不多，沒鬧多久，倆人又安靜下來。
鄭聞語胸膛起伏還是劇烈，小口小口喘著氣，“周燼衍，你也太會了吧，是不是偷偷交過女朋友啊？”
調情和接吻都游刃有餘，唔，有點不信是頭一回。
周燼衍愈發摟緊她，聲音還低沈沙啞著，“現在在我懷裏問這種問題合適嗎？說沒談過就沒談過，你可以當我是天賦異稟。”
“唔，好吧。”
“好吧是什麽意思？”
周燼衍已經低頭去看她的小臉，手上在使壞，“我還想問問你呢，對別的男生也那麽大膽？”
鄭聞語特別怕癢，他一撓就招架不住，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，只能連連求饒，“沒有，沒有，只對你。”
這種問題確實不值得過多思考，愛意來了，擋也擋不住，問多還容易傷感情，都是聰明人，也相信彼此，沒必要揪著不放。
然後，沒多久，鄭聞語倒是有新的問題，“不會把你大腿坐麻吧？”
好像坐有一個小時了，剛開始確實有點不習慣，坐久了都不舍得下來，因為安全感十足。
周燼衍無語地看著她，“這點重量都撐不住，還談什麽女朋友。”
“……最近好像又重了點。”
“照你這個吃法，開機之前得胖五斤吧。”
“上鏡會很顯胖，那怎麽辦，明導肯定會罵我。”鄭聞語一臉憂心忡忡。
演技太差，周燼衍自然是不信，“今晚回去別偷偷練瑜伽之類的。”
正常訓練運動量那麽大，怎麽可能會長胖，也就這兩天能舒坦點。
鄭聞語苦大仇深地看著他，“不管，你待會兒陪我去散步。”
周燼衍看了眼外面的大暴雨，“行吧，希望咱倆不會成為苦命鴛鴦。”
“應該不會被雷劈死吧。”鄭聞語也就隨便說說，很快轉移話題，“天黑了，還沒來電，要不要下去買蠟燭？等外賣到了，還能順便吃個燭光晚餐。”
周燼衍實在是佩服她的腦洞，笑個不停，“蠟燭我買了，這頓燭光晚餐好像太寒酸了，改天回江城或者到北京，我們再吃一頓好的。”
“西餐嗎？”
“都行。”
就在這時，門鈴聲響起，應該是外賣到了，周燼衍本來想說他去拿，結果，鄭聞語已經從他身上起來，拖鞋也不穿，蹦蹦跳跳往玄關處跑，他笑著搖頭，也打算把桌上的東西清理幹凈，瞧見她的劇本，正要合上放到一邊，眼尖地發現上面一行備註。
一一指尖沿著下巴慢慢往上摩挲，目不轉睛盯著對方，眸中帶淚，記得營造出一種極其珍視以及小心翼翼的感覺，閉眼輕輕一碰，最好一條通過。
劇本原話是一一楊修奇身上多處暗傷，趙明嫣不敢離開半步，一夜過後，楊修奇仍未醒來，她焦躁不已，正欲外出尋藥，聽聞一聲呢喃，驚喜回眸之際，只見那人已醒來。
然後是本書中的第一個吻。
周燼衍如果沒記錯的話，書中一共有三次吻戲，更沒記錯的是，鄭聞語最開始親他的時候，那神情和動作，跟她的那段備註並無太大差別。
所以，拿他練手了是吧。
鄭聞語興致沖沖地拿著外賣回來，正考慮是要坐沙發上，還是坐周燼衍腿上，然後，只見這人大剌剌敞開腿，大有讓她坐進來的意思，鄭聞語心領神會，剛過去，周燼衍已經伸手把她扯到腿上。
與此同時，劇本啪的一聲落在面前的茶幾上。
鄭聞語沒太懂，“吃完再看，不急。”
“沒叫你看，鄭聞語，你給我解釋一下上面那段備註是什麽意思？”周燼衍臉色冷了一半，看著就不好糊弄，也不好哄， “還有，你知道你剛才親的這個人是誰嗎？”
“我知道是你，周燼衍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，鄭聞語的下巴已經被周燼衍輕輕捏住，倆人面對面，她臉上沒有半點心虛。
周燼衍一字一句問道：“確定沒把我當成誰？”
鄭聞語一時沒接話，就在她沈默的這幾秒，周燼衍已經有了答案，心裏全是失落，難怪她今天那麽反常，如果按照正常交往進度，倆人還沒那麽快走到這步，要說接吻，不管是誰主動，起碼不應該受到外界任何因素的幹擾。
“周燼衍。”
“……”他不吭聲。
“你在介懷什麽，周燼衍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，無可替代，也不是別人的替代品或附贈品，我怎麽可能把周燼衍當成別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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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點五十分的時候, 周燼衍拿過筆電開機，連上手機熱點，打開官網。
這時候, 倆人都沒有心思看電影，整整齊齊地看著電腦屏幕。
“先查我的還是先查你的？”他問。
“你的。”她說。
外面電閃雷鳴, 說實話, 鄭聞語有點怕使用電子設備被雷劈, 哪怕是在室內，也並非沒有這個先例，不過眼下這顯然不是重點, 她比較在意的是, 這三年來, 或者說，這十年來，自己的努力成果如何。
或許不能用一次的考試結果來下定論，可是沒辦法, 這是高考, 是人生的轉折點，是高中生涯的塵埃落定, 如果這次不行，覆讀一年, 極大考驗心理素質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發揮穩定。
所以, 最好一次性到位, 一次性通過, 一次性滿意。
周燼衍準備要輸準考證號，見她安靜得過分, 也不急了，“之前有估過分數嗎？”
鄭聞語過了會兒才道：“高考結束那天晚上就估了。”
微博上鋪天蓋地都是答案，她當然按耐不住，仔仔細細算過一遍，但是文科的東西吧，其實不怎麽好算分，因為不確定老師會給多少，說不定會有感情分呢。
所以說不準，但應該不會太差，因為她選擇題正確率挺高。
“先查你的吧，我應該沒什麽懸念。”周燼衍語氣溫柔，等著她報準考證號。
已經十二點了。
鄭聞語嘆了口氣，還是她自己輸吧，反正遲早要見證，等她輸完兩串數字，回車鍵一按，應該是查分高峰期，頁面遲遲未加載出來，等待的時間裏，兩人均未開口。
外頭突然響起一道驚雷，有閃電迅速劃過眼簾，鄭聞語註意力太過集中，後知後覺，條件反射般被嚇了一跳。
周燼衍看了眼，起身把窗簾拉上，只拉到一半，不然屋裏會暗淡無光，等他坐回來，也問道：“怕打雷啊。”
鄭聞語也是心有餘悸，“還好，一般是不怕的。”
周燼衍還想說點什麽，只見她眼神瞬間變亮，他意識過來，連忙看向屏幕。
考生鄭聞語成績如下一一
總分：548，位次：5237。
一本肯定是穩了。
這個分數，比三模低點，但鄭聞語已經很滿足了，畢竟三模試題難度不能和高考相提並論，所以那會兒臉上還有清淺的笑意，她拍完照之後，開始催他，“到你了。”
周燼衍沒急著動手，而是定定看著她，“鄭聞語，兩個多月的學習成果，相當不錯了。”
鄭聞語還沒飄，“那也沒有你厲害，你看你這副信誓旦旦的樣子，肯定考得不錯。”
周燼衍眉眼都是笑意，“咱倆賽道都不一樣，你要跟我比嗎？”
鄭聞語這會兒很放松，把下巴擱在膝蓋上，還是相當有自知之明，“不比，我比較想目睹大神的風采。”
“行吧，滿足你。”周燼衍快速切換窗口，輸入自己的個人信息，這回頁面加載倒是挺快，十來秒就出來了。
鄭聞語已經探頭過去，周燼衍總分708，位次第一。
她發自內心地讚賞，“周燼衍，你太厲害了吧，到哪都是第一。”
省狀元了都。
周燼衍還比較淡定，因為算是在預料之中吧，外頭還有蟬鳴聲，甚至比晴天還要熱烈喧囂，他那會兒心跳忽然加快，呼吸都是熱的，後背往後一靠，陷在沙發上，整個人是慵懶清醒的，他說：“書書，我們一塊去北京吧。”
鄭聞語也在看著他，“好啊，你去A大，我去北影，兩個學校離得蠻近的，附近也有很多大學，我上回去北京的時候，還四處逛了逛，不過，你確定好專業了嗎？”
周燼衍這幾天有在研究專業的事，應該八九不離十了，“學計算機吧，或者金融。”
鄭聞語歪著頭，“程序員嗎？”
周燼衍臉上掛著笑，“對，穿格子衫戴黑框眼鏡，錢多話少死得早，也沒空陪老婆，正好老婆可以肆意瀟灑。”
鄭聞語說：“聽起來還不錯。”
周燼衍瞧她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，也是氣不打一處來，“是不錯，所以趕緊預定吧，晚點就被人搶走了。”
那會兒倆人的手機都在瘋狂震動，群消息和個人消息一條接著一條轟炸，鄭聞語聽到電話鈴聲響，是老爸的，朝周燼衍比了個靜音手勢，隨後才接起。
“查到了，還不錯，您別激動，是真的，這個分數報考其它學校也能選個一般的專業。”
“……”
“爸，先不說了，打著雷呢，你聽
到了吧，我害怕。”
倆人都在回覆手機上的消息，畢竟剛出分，很多人都蠻好奇，也有來分享喜悅的，當然，還有的把每個地方的最高建築貼出來，方便跳樓用，有人就嘴上哭爹喊娘，真要自尋短見，不見得有這個勇氣。
謝冉冉這次超常發揮，596分，正在物色北京的大學，說是到時候陪鄭聞語北上，倆人去學校或者放假回家都有個伴，鄭聞語求之不得，甚至覺得外面的蟬鳴聲也沒那麽聒噪了。
鄭聞語突發奇想，跟旁邊的周燼衍道：“要不要喝酒慶祝一下？”
周燼衍正在打字，大白天喝什麽酒，自動忽略她眼裏的雀躍，“晚點吧，你還吃得下？”
鄭聞語點頭。
然後，周燼衍去拿刀把西瓜劈成兩半，一人一半挖著吃，他也就隨便買的，沒想到西瓜還挺紅，嗯，紅紅火火，今天確實是個好日子。
鄭聞語接過，在甜心區挖了一塊，往旁邊遞時，周燼衍也正好挖了一塊過來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倆人神色都很坦蕩自然，也沒躲，周燼衍比她快一步，先餵到她嘴邊，等她吃完，然後把她勺子上那塊吃了。
等周燼衍餵來第二塊，鄭聞語也吃了，第三塊就不吃了，她咬著勺子還是找了話題，“……趙井航他們考得怎麽樣？”
周燼衍說：“528，剛好擦一本線，今年的一本線比去年低了十分，他可能會留在本地。”
鄭聞語哦了一聲，“江銘呢？”
周燼衍：“還不錯，625，應該是去北京。”
鄭聞語：“冉冉也去北京，他們兩個，最近好像走得蠻近……”
謝冉冉科目一通過之後開始練科目二，因為那天是和江銘一塊報名，所以倆人被安排到同一個教練，也就一塊練車，跟其他人又不認識，平日裏交流自然會增多。
周燼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，“這個年紀談戀愛不過分吧。”
鄭聞語擡眸看他，都不急著吃了，“那你覺得江銘怎麽樣？”
“我發小，人肯定是不錯的。”倒沒有誇張的成分，周燼衍跟江銘認識很多年了，自然清楚他的為人秉性，實話實說，“人家也上進務實，比趙井航靠譜多了，當然，比我差點。”
“你還要臉嗎？”簡直了，每次都要誇自己，鄭聞語還有更好奇的，“那他之前有交過女朋友嗎？”
“幹嘛，又想從我這裏套話，然後跟你的好閨蜜打小報告是嗎？”周燼衍都看穿她了。
“不行嗎？你到底說不說？”鄭聞語輕輕踹了他一腳。
周燼衍嘆了口氣，“情史很簡單，就之前有一個網戀對象，不到三個月吧，後面鬧掰了，其餘的沒聽說過。”
鄭聞語滿意了，也不避諱，當著他的面打字發消息，又刨根問底道：“為什麽鬧掰啊？”
周燼衍：“這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鄭聞語視線轉向他，在確認他有沒有說謊。
周燼衍挖著西瓜怡然自得，一直都很鎮定，“你就算把我臉上盯出血窟窿我也這麽說。”
鄭聞語：“……”
又默默吃瓜。
不過最後也沒吃完，因為實在是太撐了，只能先放在一邊，吃飽喝足，困意也來了。
周燼衍見她打哈欠，毫不留情地笑出聲，“一天天的，正事也沒幹，又困了？”
鄭聞語就覺得今天怎麽睡也睡不夠，懶得跟他吵，“我先瞇一會兒。”
周燼衍揚起下巴，指著床的方向，“去吧，哥的床借你。”
鄭聞語略顯遲疑，“這樣不太好吧。”
周燼衍也無所謂，“那你回去睡。”
沙發太短了，坐兩個人還合適，睡覺的話腿腳都伸不開。
鄭聞語來勁了，“我偏要睡你的床！”
回去的話，她睡醒也無聊，又沒電，想玩手機都怕電量不足。
“……”
鄭聞語也沒定鬧鐘，真趿拉著拖鞋走到床邊，準備上去時，還回頭看了眼，周燼衍說：“昨天剛換的床單，臟不了你，嫌棄的話出門左轉不送。”
他又補了句，“放心，我這人就焊在沙發上了，哪也不去。”
鄭聞語當然相信他的人品，也不信他會做出格的事，乖乖躺上去後，還拿他床上的毯子蓋住小腹。
床單是換了，可枕頭上、毯子上、床上依舊有他身上的氣息，幹凈清冽的味道，混合著清淡的奶香，像是海鹽，又像是鼠尾草，噴香水了吧，又沒瞧見香水瓶在哪。
鄭聞語胡思亂想著，倒是很快就昏昏欲睡起來，外面的雨聲清晰濃重，也絲毫不影響她入眠。
周燼衍仍在沙發上，消息太多，差點回不過來，卻依舊有閑心關註鄭聞語的睡姿，偶爾翻個身，也不知是睡不安穩還是怎麽，過了會兒，又背對著他，等正對過來時，他連手機都不看了。
大概是屋裏光線不足，總感覺她的五官有些朦朧旖旎，勉強看得真切，睡顏確實甜美柔靜，也沒有張嘴呼吸的習慣，鼻子小巧高挺，眼睫毛又濃又密，額頭飽滿，皮膚狀態也是真的好，沒有瑕疵，真是哪哪都踩在他的心尖上。
天氣還是有些悶熱，鄭聞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，隱約聽到外頭走廊的車軲轆聲，意識逐漸清醒過來，她揉揉眼，一看周燼衍，這人也不知什麽時候睡著的，就仰靠在沙發上，雙眸緊閉。
也是難為他了，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一樣，這個睡姿肯定不舒服。
她坐不住，總想找點事做，慢慢從床上下來，拿過茶幾上的劇本，又坐回床上，仔細研讀起來。
只可惜，看了十來分鐘，發覺自己越來越看不下去，一擡眼，又看見周燼衍的嘴唇，很薄，唇色紅潤，應該也很軟。
腦海裏忽然蹦出一個念頭，看起來很好親。
總有一些粉絲，每次在自家偶像微博底下說些大尺度令人臉紅心跳的言論。
她也是看多了吧，才鬼迷心竅上頭。
鄭聞語腿上開始不受控制，下床之後走到沙發旁，反正也看不下去，就把劇本扔在茶幾上，坐下時，周燼衍也沒醒，過了會兒，大概是她的存在感太過強烈，周燼衍慢慢睜眼，啞著聲音問了句， “幾點了？”
“三點了。”她說。
周燼衍沒再睡，撈過手機想用電影打發時間，旁邊忽然來了句，“周燼衍，我想試試。”
“……試什麽？”他有點懵。
視線裏，鄭聞語倏然靠近，還雙手捧住他的臉，大概是女孩細軟的指尖觸碰到的一瞬間，周燼衍的心跳忽然劇烈，整個人都呆住，也不敢動，像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任由宰割。
溫熱的氣息逼近，等唇上一熱時，他的大腦一片空白，等到第二下第三下，再也克制不住，後知後覺摟住鄭聞語的腰。
女孩子的腰是又細又軟，不盈一握。
這種東西，好像真的很容易上癮。
鄭聞語嫌這個接吻的姿勢太別扭，也因為周燼衍的回應愈發大膽起來，整個人爬到他腿上，雙手圈住他的脖頸，頭一回在身高上占據優勢，或者說是已經把人壓倒，居高臨下地貼住他的唇瓣。
兩具身體頓時密不可分，胸膛貼著胸膛，她的心跳又何嘗不快，但更多的是振奮，還絲毫不費勁地撬開少年的齒關，舌尖相抵的那一剎那，倆人都顫抖了一下，說不清是什麽感覺，有些頭皮發麻，但更多的是欲罷不能。
鄭聞語頭一回接吻，動作自然青澀，可以說毫無章法，又熱情似火，喘息聲開始加重，津/液相融，她沒覺得有任何不適，反而越來越上頭。
半響過後，舌尖被輕輕咬了一口。
鄭聞語不滿地輕吟一聲，睜眼去瞪他，發現這人正看著自己，似乎一直沒閉眼，他眼裏的情緒濃烈，是赤誠繾綣的愛意，她臉上早就起了紅潮，這會兒竟然不自在起來，埋頭想躲，可腰上死死被一雙手緊箍著，又能躲到哪裏去。
唇瓣短暫分離，人又被周燼衍拽回來，“躲什麽？”
鄭聞語面色發燙，“我……”
剩下的話也說不出來，這回，由他主動。
周燼衍已經迫不及待地汲取她口腔裏的甘甜，唇舌都滾燙了不少，似乎不用什麽技巧，沒多會兒就感覺懷裏的人特別嬌軟，沒骨頭一樣，渾身沒有支撐點，只能軟灘在他身上。
大概三分鐘過後，倆人才意猶未盡地
分開。
昏暗的室內，只剩深淺不一的喘息聲。
倆人的氣息都沒平覆過來，一時半會兒應該也平覆不了，因為今天的舉動確實太過出乎意料。
但效果不錯，對視一眼，都不自覺笑出聲來，雨聲似乎又大了點，混著雷電，感覺天際都要被劈開。
鄭聞語面紅耳赤地縮進他懷裏，還捂起一邊耳朵，周燼衍低頭見了，把手覆蓋上去，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把外套脫掉的，裏頭就一條吊帶裙，肩頭裸/露在外，一大片雪白的肌膚鮮明耀眼，這會兒上面多了一層淡淡的粉，胸脯隆起，圓潤飽滿，應該是她身上最柔軟的地方。
不，心才是。
幸虧沒在片場穿裙子，哦，穿著也不方便。
周燼衍喉結上下滾動著，沒敢多看，不動聲色地轉移視線，等這道雷電過了，懷裏的人兒也沒有要起來的意思，行吧，那就這樣抱著吧。
鄭聞語一手摟著他的腰，一手貼在他的胸膛上，從上往下滑動，確實很硬，還有腹肌，當然，她也沒得寸進尺到要看看的地步，不過，在周燼衍眼裏，這已經很得寸進尺了，“幹嘛呢？居心不良啊。”
帶著笑音。
鄭聞語卻沒接這話，“我想吃燒烤，想喝啤酒，還想吃小龍蝦。”
周燼衍還是笑，戳了下她的腦袋，“還說自己不是豬，剛睡醒就要吃東西，是不是吃完了又要睡，嗯？”
懷裏的女孩仰頭沖他發表不滿，五官尤為明艷動人，“你管我。”
周燼衍掐了把她的臉蛋，“不管你，幸好哥喜歡養豬，出去吃還是點外賣？”
“點外賣吧，不想動。”
停電也有餐館營業，應該是使用天然氣。
周燼衍撈過手機，弄好配送地址，就讓鄭聞語來點，那會兒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，默默看著操作。
鄭聞語點了幾樣自己愛吃的，還是禮貌性地問他意見，“魷魚要不要？”
“來五串吧。”
“好，生蠔呢？”
“二十只吧，個頭挺大的，要吃就吃過癮。”
“蝦？”
“隨你，反正是我給你剝。”
“覺悟挺高啊，雞腎要不要？”
“……你想吃就點。”他依舊對內臟不感興趣，不管哪種做法。
“豬大腸來五串？”
那個味道，光是聞著就想吐，周燼衍滿臉一言難盡，最後也是妥協，“你喜歡就好，給老板備註單獨打包吧，不過……吃完不許親我。”
話音剛落，鄭聞語已經迅速在他唇上親了一口，最後也沒真點，還唉聲嘆氣道：“不喜歡我親你就算了。”
周燼衍：“……”
又低頭封住她的小嘴，大概幾秒吧，才舍得松開。
你來我往，勢均力敵，誰也不讓誰。
還沒點完呢，就已經親了四五回了，最後，還是周燼衍打定主意，怕她待會兒饞死，拿過手機又加了幾樣菜，然後光速下單。
做完這些步驟，好像也無事可做，倆人又在沙發上膩歪起來。
周燼衍圈著她的腰，等接吻接夠了，就去咬鄭聞語的耳朵，搞得她頻頻想躲，後面躲不過，人也不甘示弱，直接去撓他的胳肢窩，就是可惜了，沒什麽力道，就跟隔靴撓癢差不多，沒鬧多久，倆人又安靜下來。
鄭聞語胸膛起伏還是劇烈，小口小口喘著氣，“周燼衍，你也太會了吧，是不是偷偷交過女朋友啊？”
調情和接吻都游刃有餘，唔，有點不信是頭一回。
周燼衍愈發摟緊她，聲音還低沈沙啞著，“現在在我懷裏問這種問題合適嗎？說沒談過就沒談過，你可以當我是天賦異稟。”
“唔，好吧。”
“好吧是什麽意思？”
周燼衍已經低頭去看她的小臉，手上在使壞，“我還想問問你呢，對別的男生也那麽大膽？”
鄭聞語特別怕癢，他一撓就招架不住，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，只能連連求饒，“沒有，沒有，只對你。”
這種問題確實不值得過多思考，愛意來了，擋也擋不住，問多還容易傷感情，都是聰明人，也相信彼此，沒必要揪著不放。
然後，沒多久，鄭聞語倒是有新的問題，“不會把你大腿坐麻吧？”
好像坐有一個小時了，剛開始確實有點不習慣，坐久了都不舍得下來，因為安全感十足。
周燼衍無語地看著她，“這點重量都撐不住，還談什麽女朋友。”
“……最近好像又重了點。”
“照你這個吃法，開機之前得胖五斤吧。”
“上鏡會很顯胖，那怎麽辦，明導肯定會罵我。”鄭聞語一臉憂心忡忡。
演技太差，周燼衍自然是不信，“今晚回去別偷偷練瑜伽之類的。”
正常訓練運動量那麽大，怎麽可能會長胖，也就這兩天能舒坦點。
鄭聞語苦大仇深地看著他，“不管，你待會兒陪我去散步。”
周燼衍看了眼外面的大暴雨，“行吧，希望咱倆不會成為苦命鴛鴦。”
“應該不會被雷劈死吧。”鄭聞語也就隨便說說，很快轉移話題，“天黑了，還沒來電，要不要下去買蠟燭？等外賣到了，還能順便吃個燭光晚餐。”
周燼衍實在是佩服她的腦洞，笑個不停，“蠟燭我買了，這頓燭光晚餐好像太寒酸了，改天回江城或者到北京，我們再吃一頓好的。”
“西餐嗎？”
“都行。”
就在這時，門鈴聲響起，應該是外賣到了，周燼衍本來想說他去拿，結果，鄭聞語已經從他身上起來，拖鞋也不穿，蹦蹦跳跳往玄關處跑，他笑著搖頭，也打算把桌上的東西清理幹凈，瞧見她的劇本，正要合上放到一邊，眼尖地發現上面一行備註。
一一指尖沿著下巴慢慢往上摩挲，目不轉睛盯著對方，眸中帶淚，記得營造出一種極其珍視以及小心翼翼的感覺，閉眼輕輕一碰，最好一條通過。
劇本原話是一一楊修奇身上多處暗傷，趙明嫣不敢離開半步，一夜過後，楊修奇仍未醒來，她焦躁不已，正欲外出尋藥，聽聞一聲呢喃，驚喜回眸之際，只見那人已醒來。
然後是本書中的第一個吻。
周燼衍如果沒記錯的話，書中一共有三次吻戲，更沒記錯的是，鄭聞語最開始親他的時候，那神情和動作，跟她的那段備註並無太大差別。
所以，拿他練手了是吧。
鄭聞語興致沖沖地拿著外賣回來，正考慮是要坐沙發上，還是坐周燼衍腿上，然後，只見這人大剌剌敞開腿，大有讓她坐進來的意思，鄭聞語心領神會，剛過去，周燼衍已經伸手把她扯到腿上。
與此同時，劇本啪的一聲落在面前的茶幾上。
鄭聞語沒太懂，“吃完再看，不急。”
“沒叫你看，鄭聞語，你給我解釋一下上面那段備註是什麽意思？”周燼衍臉色冷了一半，看著就不好糊弄，也不好哄， “還有，你知道你剛才親的這個人是誰嗎？”
“我知道是你，周燼衍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，鄭聞語的下巴已經被周燼衍輕輕捏住，倆人面對面，她臉上沒有半點心虛。
周燼衍一字一句問道：“確定沒把我當成誰？”
鄭聞語一時沒接話，就在她沈默的這幾秒，周燼衍已經有了答案，心裏全是失落，難怪她今天那麽反常，如果按照正常交往進度，倆人還沒那麽快走到這步，要說接吻，不管是誰主動，起碼不應該受到外界任何因素的幹擾。
“周燼衍。”
“……”他不吭聲。
“你在介懷什麽，周燼衍在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，無可替代，也不是別人的替代品或附贈品，我怎麽可能把周燼衍當成別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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